鞋子踏到地面上的时候,有料峭的寒风吹来。
阮棠安眯起眼,却还是被吹出了眼泪。
其实早在车子停下之前,她就已经辨识出了此行的目的地——北海。
“走吧,不是一直惦念着这个地方吗。”
看到阮棠安站在原地失了神,沈妄牵起她的手,带她向海边去。
阮棠安更惊讶,盯着他背影问:“你怎么会知道”
“有几次碰巧听到了你的梦话。”沈妄回过头,将她被拂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梦里你每每提到北海都会哭,还会一直喊妈妈,我就猜出你跟这个地方肯定有什么渊源故事,本想等到夏天暖和的时候再带你来,现在没办法,我发现靠自己哄不好你,只能让你跟它提前见面了。”
夜色下的海与天幕同色,只有海岸线上的零星光点能将它们一分为二。
脚踩在细密的沙滩上,望着翻滚的雪白浪花由远及近,再逐渐消失,来回几次。
怕落泪会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阮棠安深深吸了口带有咸咸海水味道的风,压下鼻子里的酸,再仰起头让泪意倒流。
她徐徐开口,向沈妄诉说。
“我小时候有段时间特别想来这里玩,再坐一坐摩天轮,磨爸爸妈妈磨了好久,他们答应了,可惜后来家里破产,没能带我去成,这么多年妈妈一直记着,觉得亏欠我。
“后来她要做手术之前,跟我约定过,在修养好痊愈以后,会陪我来这里。”
“可惜,她食言了,没做到。”
阮棠安说这些话时,语气其实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可沈妄还是轻而易举便能感同身受到她心底藏着的那抹遗憾与悲拗,沉默的低下头将她拉进怀里。
京北远郊的夜晚极其安静,只有偶尔汽车从马路上飞驰而过的声音。
靠在沈妄胸膛,阮棠安能够清晰听到他规律有力的心跳,令她生出一种安稳感,稍稍止住了不断在她四肢百骸中蔓延的钝痛。
似乎一直在默默构思该如何劝慰她,隔了好久,沈妄才偏过头来吻了吻她额头。
“糖糖,我懂得,这个结果你接受不了,可总比你永远都在追寻一个未知的答案,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