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淡定。
韩枭又打量这位初次相见的死对头。
确定季清欢除了眉间凝着的陡峭凉气外,整个人都没什么情绪。
可都落他手里了还能这么淡定?
两人是多年的死对头了,对彼此都有一定了解。
看着季清欢温驯无害又平淡的表现,韩枭只觉得怪异!
要知道——
季家少主表面清风霁月,温润如玉,实则内心阴险狂妄十分狡诈,跟他韩枭不相上下!
他俩互通书信谩骂有近十年啊,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今晚终于见面,季清欢却忽然变斯文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韩枭压着心底乍起的戒备,抬眼问对面:“你脱不脱?”
“韩王世子方才说过,玩耍不会过分。”
季清欢垂着单薄白皙的眼皮说话,嗓音清冽。
“脱掉很过分?”韩枭忽然笑了,嗓音在寂静内室里显得极为低磁。
“?”
都是男人脱什么脱!
季清欢心底不耐,却忍着让语调变得平淡:“不想脱。”
他又不是倌楼里的男妓。
昏黄灯烛在室内摇曳,能听见窗外寒冬腊月的冷风阵阵来袭,夹裹着冰雹砸向窗台,似有无数头黑暗巨兽要作势冲进屋子里。
对于季清欢直白的拒绝,韩枭一时间没作反应。
只用瓷白宛如玉骨的手腕支着侧脸,骨节分明的素指搭在脸庞上,不时轻点。
沉默让屋里又陷入死寂。
“”
令人窒息的氛围!
季清欢不由得抬眼瞥去——
传闻中的世子韩枭就盘腿坐在他对面,只隔着一张黑木矮桌盯着他看。
年纪跟他相仿,比他小一岁。
因内殿设有取暖地龙,韩枭身上只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绸缎里衣,衬得矜贵脸庞愈发妖艳,好似被什么树妖附体了。
领口与袖口露出的肤色都冷白如玉。
毕竟是韩王最宠溺的儿子,养的极好。
整张脸更是女娲造物的顶级水准,从皮到骨没有哪处不漂亮。
季清欢垂眼收回视线。
心说:长的人模狗样,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