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一个女儿们的乳母过去不就行了?”
“我问过了,乳母们跟女儿在一起时间长了,有感情,都不舍得换主子。可怜了张嬷嬷……儿子说话早,现在能长句长句和人聊天,更没个停歇的时候。他一个人也能聊上……你说,你我也不是爱说话的人啊,他怎的话就那么多?”
岑鸢想起儿子,也有些头疼,“听说皇帝要替咱们带孩子?儿子不会这么蠢,说出他爹就在行馆里住着吧?”
“那可说不准。”时安夏笑,“你指望他嘴上有把门的,还不如指望皇帝赶紧干点实事,忙得停不下来。”
“我是得给他找点活儿干。”岑鸢转着脑子。
时安夏说起新帝的打算,迁都,天子守国门,“他是奔着流芳千古去的,这我就放心了。”
岑鸢淡淡道,“看看吧,希望他别辜负了你的期望。上一世他经历过被追杀,珍惜得来不易的好日子。又历经战乱,更知道肩上的责任。这一世,一切都来得太平稳,太顺遂,不是好事。”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
时安夏下意识抬手护住三三的耳朵,垂眸时看见孩子攥着岑鸢中衣的细带不放,睫毛在烛光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嘴角还挂着晶亮的口水,将衣料洇出深色痕迹。肉乎乎的小脚丫,保持着蹬踹的姿势。
夫妻俩不再谈起新帝,围着孩子看得入神,烛光在小小的脸蛋上投下温柔的影子。
许是感受到灼灼目光,小家伙眼皮颤了颤,忽然睁开惺忪的睡眼。乌溜溜的眸子茫然转了两圈,小嘴一瘪,“哇”一声哭了出来。
那哭声像只初生的小奶猫,细细软软的,带着点儿委屈的颤音。每一声抽噎都像把小钩子,轻轻挠在岑鸢心尖最软的那处。
“给我抱。”时安夏想把孩子接过去。
“我哄得好。”岑鸢不给,将女儿贴近胸膛,手法娴熟地轻拍,哄着。
岑鸢看女儿,时安夏看他。
这是个女儿奴啊。
就觉得那些受过的苦,在这一刻都值得。
他用拇指抹去女儿眼角的泪花,指腹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
小奶团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