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踏上一侧的马车,示意去往酒坊的那座沿海的院子,临走之前,还是得先毁了船才是。
……
而厢房里,商归捂着伤口,坐在床上,竹帘外的斑驳阳光恰好落在他的脸上。
他垂着眸深思,精致又落寞的模样好比是一幅画一般。
……
李丘澜、高咏叹、以念还有林秋水依次进来。
“公子真的要走么?”林秋水不解说道:“林氏不救了么?”
“溯洄一开始就是为了她入局的,后来看到林氏才起了怜悯之心,因此你莫要用这些绑着他。”以念在旁解释说道,“他走与留,让他自己决断。”
“当然,不管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
他差不多是同商归一起长大的。
自小到大,他总是羡慕身边有父母的孩子,但他从不会羡慕商归。
后来他发现,商归为数不多的快乐,似乎总是在姜楠身边的时候。
一开始,以念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些莫名其妙,但到了最后,他有些希望商归得到自己想要的,不要再如此阴郁了。
也许不是最适合,但朋友开心就足够了。
高咏叹才十五岁,她同样是纠结犹豫,见商归并未说话,最终还是向他问起:
“你不会真要……”
李丘澜抬手,手腕上戴着迦南木手串。
他打断高咏叹的话,“确实。溯洄你离开比较好,鱼符我给你准备。你放心,我在这儿都过了二十二年了,我觉得我还能继续撑下去的。实在不行,挨不住了,我就给你写信,求你们魏国举兵取我楚国,我给你开城门!哈哈,想起一国储君给别国军队开城门,我应该会成为历史上的第一人吧!”
说着,李丘澜的眼尾泛红。
“你不要觉得愧疚溯洄。你就是心肠太好了,别人可怜巴巴的求求你,你总会默不作声的回头。你的这个性子,如果有你给人的那种冰冷错觉,那该有多好。所以,为自己想要的,肆意地活一次吧。”
……
……
肆意——
姜楠从来都是拧巴又任性的性格。
在东锦城,又一次见到人性的另一面,她不愿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