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一时睡得太香忘了要送沈芜去国子寺。
“要不下午去吧?”沈芜瞧见阿姐如今不戴面纱,扶着簪子急匆匆的跨出门槛,笑着问起。
“哼,迟到也得去!”姜楠拉过沈芜的手腕。
今日有些天公不作美。
马车行驶一半,路便被堵住了。
磨磨蹭蹭的,巳时三刻才到了国子寺。
身着一席白衣的叶仲舒手中执着戒尺,却是先打了姜楠的手心一下,“若下回再迟到,你随阿芜一起在书堂外站着!”
“你打我做甚?我又不是你的弟子叶先生!”说着,姜楠一指关雎、骆湛还有裘苒再说:“何况这三位学生不是也迟到了,为何你不罚他们?”
那三位学生入国子寺前,双手叉腰,扬着下巴,骄傲的齐齐说道:“我们昨日在听潮阁帮了一晚上,叶先生说了,让我们巳时之后再来。”
“帮什么?”沈芜小声地问起。
“帮喊冤的人记录案件。”关雎说道。
“分类案件。”骆湛接话。
“维持听潮阁秩序。”裘苒双手环胸。
“那我晚上也能去帮忙么?”沈芜小声地再问。
“不用晚上,下午便可去了。”叶仲舒回答。
她说完,刚想看看姜楠,却是瞧见她的马车早已走远,便唇畔一勾,领着弟子们进到书国子寺。
“姑娘,你说,楚国会变好么?”谢弋驱马问起。
“你身为他国之人,你想它变好么?”姜楠坐在一旁垂眸看着食指上的白玉戒指,又慢慢地抚着腕上的玉镯,唇畔缓缓一勾,反问道。
“很难讲清。在魏国的时候,我想着要一统天下。可是在楚国的时候,看到这些人,我又想着,希望他们能幸福。我是不是很矛盾啊?”
“不矛盾啊。”姜楠看着马车外的谢弋,“这就是义和情,也就是国家大义与个人情怀,但最终的时候,你或许得抉择,因为有时候情义两难全。”
“那抉择的时候,应该会很痛苦吧?”
“会,所以,我相信,商归或许在做降低这种痛苦的事情吧。”说起这个,姜楠又落寞地垂下了眸子,紧接着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