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点了一下头,当然记得,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理的事情。
“那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徐淑摇了摇头,“怎么了?”
徐商吸了一下鼻子,带着泪腔,哽咽说道:“同学会上,他们说起了当年的事情。是他们看她好欺负,在她书包里装满了虫子…”
说到这儿,徐商再也控制不住地哭道:“她平白无故被打,还要和我道歉,我觉得,我得,我得告诉她,起码和她道歉!!”
“所以我想画出她的模样,可我却记不起来了!”
徐淑赶忙问起:“相册呢?应该会有毕业照吧?”
徐商抬头,泪流满面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她就在那第二天退学了!没有拍下毕业照!没有!!!”
徐商流着泪,一点点抚着这张只有轮廓没有五官的画纸。
……
四年来,他试过无数的方法,一直都无法画出她的样子。
甚至回到母校,老师也说不出她在哪里,或者样貌。
直到他病情恶化癌细胞转移,住院的第二个月。
2024年3月7日。
治疗的过程对他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他坐在病床上,习惯的用一只手,画下她的轮廓。
“为什么没有五官呢?”来换药的护士询问起。
徐商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窗外卷来微风。
卷起他还没阖上的画册。
将一张张没有五官只有轮廓的素描纸卷起,吹得缤纷起伏。
他转过头顺势看去,伸手凌空一抓。
恰好在病房门外,走过不少人的人。
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被他敏锐的捕捉。
她就像是拼图的最后一块。
她更像是常年锁着的匣子最适配的那一片钥匙。
——是她…么?
徐商匆匆忙忙下了病床,将收拾好的画册放在枕边,然后提着还在滴着的盐水,着魔似的,走向门外。
身影没了。
……
他便顺着她走的方向走去。
每一间病房,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