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这是我的家务事,哪怕您是储君,是犬子的主公,也不便插手吧?
跪在地上的崔雪君听到“许小友”这三个字后,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冷光,眨眼间又消失无踪。
李秉权也不说信还是不信,只说让崔都督平身。
崔都督直起身子,宋居窈一抬眼看他,就望见了他额角上的冷汗。
好歹也是历经世故的老师了,宋居窈好像没看到一样,出声为太子和崔雪君说话。
“崔都督,我并不觉得我的小课,比许老师的差。入朝为官固然重要,但这世间,总有比仕途更重要的事物,您说对吗?”
听到这么一席话,崔都督愣住了。
他年轻的时候,也对入仕为官不以为意,偏偏想着去闯荡江湖,这也是为什么他偏爱二儿子的原因,小咏实在太像他了。
看见小咏,就好像看见了年轻的自己。
要不是父亲生病时逼着他立誓定要入朝,他如今,也该是个除暴安民的游侠了吧?
可惜,他对不起年少的自己。
如今的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初心,不仅不曾除暴安民,甚至还在助纣为虐。
他深深地看了宋居窈一眼,“所以,宋女师,你能保证犬子上你的课,也能照样一举中第?”
过去到底是过去,他也从不后悔走上这条路,哪怕他已经为此牺牲了最爱的儿子。
无论怎样,他剩下的这独子——崔雪君必须按照他这位父亲的想法来走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