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一送过东西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她没有立即走。问了问玉兰婶子可不可以教教她。玉兰婶子很痛快的答应了。
进了正中间的屋,一张大炕首先映入沈一一的眼里。
炕头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满面沧桑,双眼无神的瘦弱老太太,手里摸索着做着一只鞋。
炕尾还睡着一个人,整个人连头蒙在被子里。
听到开门声,老太太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望向了门的方向。
“娘,这是沈知青,想学着做条被子。”玉兰婶子先对着老太太说,继而又转向了沈一一,“沈知青,这是我娘,你就叫张奶奶吧。”转而又看向炕尾,眼里露着担忧,嘴里却说,“那是我不成器的小闺女,叫张笑笑,已经18岁了,唉,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我很羡慕她。”这一刻,特意被沈一一遗忘的记忆浮现了出来,原身是家里的独女,沈父沈母的工资也不低,双方都没有父母,所以把全部的爱几乎都给了他们的女儿。以至于突生变故,小姑娘受不了打击。就是在现实中的自己,虽然不是独女,有个弟弟,但也是在父母的娇惯下长大的。
一说两眼泪。
玉兰婶子看见沈一一的眼泪吧嗒吧嗒直掉,不出声的流泪,顿时起了怜惜之情。心里莫名的软服下来,还是个孩子啊。
“沈知青,喝口水吧。”玉兰婶子倒了一杯水端给沈一一。
“谢谢婶子,我,我失礼了。”沈一一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接过了杯子,顺嘴喝了一口,呀,甜的。
一晃眼,到了第二天下午了。被子也缝好了。沈一一差不多也知道了怎么缝,就是针脚得多练练。
在这两天内,沈一一知道了,玉兰婶子的丈夫是为了救一个部队的领导才死的,而这个领导给了她家一些钱和一个当兵的指标就再无音讯了。
老太太有三个儿子,早夭了两个,就剩这一个,还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日哭夜哭,想起来就哭,看见跟她儿子有关的任何人和物,更不用说,也哭,直至哭瞎了眼。差点人也没了,还是孙子跪在她跟前哭求她,才有了一点生机。但也仅限于活着。
玉兰婶子的女儿张笑笑,在她父亲还活着的时候,给她说了一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