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柄长刀同时铮鸣,刀光如银河倾泻,将扑来的宛国士兵硬生生劈开一道血浪。
声震四野,寒光染血。
刀阵骤合,八人一体,倏忽交错,刀锋过处血浪翻涌。
一会儿是个人字,一会儿是个一字。
宛国士兵的火把已连成一片赤潮,却见雁行刀阵锋芒更盛。
不知又战了多久,不知又死了多少人。
北翼先锋队的刀,终于慢了。
刀锋不再凌厉,呼吸粗重如裂帛。握刀的手虎口崩裂,血与汗混着往下淌。
北翼儿郎不是铁打的,血肉之躯终究会力竭。
站在最后的那名北翼儿郎,膝盖一软,轰然跪地。
他的后背早已被砍得稀烂,箭矢、刀痕,层层叠叠,凝结的血痂又被新涌出的热血浸透。
他死死攥着刀,刀尖插进土里,撑着身子不倒。
北翼男儿可以死,但不能跪着死。他又撑着刀柄缓缓站了起来。
众人听到动静,扭头看他。
见月光下的血人已然快到了尽头,唐星河心头大恸,泪水滑落脸颊,猛地提了口气,高喊一声,“北翼唐星河!”
要将自己的姓名,烙进这片土地。众人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