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桩婚事只等着昭告下去了。
皇帝也比谁都明白,贾程是个心性正派的少年,去崇州那些年更是吃苦友韧性,且更有才干,又不沾女色,将自己女儿许配给她,他顾及着君臣,还有他温和的脾气,只有他才能顺着昭柔的性子,两人之间相敬如宾的也能过好。
宋璋心里更清楚这门亲不妥。
他倒是去帮自己好友在皇帝面前提了两句,皇帝却异常坚持,谁也劝不了,如今公主府都已开始布置了。
这头宋璋快马回了国公府,才刚跨进前门走了没多久,一个老婆子就匆匆追上来去宋璋身边低声道:“世子爷,老太太叫您去说话呢。”
宋璋睨她一眼,俊美冷酷的脸上全是不近人情,连开口都懒得开,兀自越过她。
那婆子被宋璋身上冷淡气震住,又不敢上前去再去提醒,只好又折返回去。
宋璋快步回了山水居,才刚一进屋子便闻到股药味,他几个跨步进了内室,正见着月灯正弯腰站在床头给沈微慈喂药。
屋内窗户紧闭,又烧着炭,一进来就闷的不行。
宋璋沉眉过去沈微慈身边,看向正靠在引枕上的人。
她依旧穿着月白单衣,肩头搭了件胭脂色袍子,脸上的红晕退去,却有些微微苍白,额上细汗点点,那双沾湿含星的眼眸正看向他:“夫君怎么这么早就回了?”
宋璋抿唇从月灯手里接过碗,送了一勺药去沈微慈唇边,声音不自觉低沉下去,狭长的凤眸紧紧看着她:“我担心你。”
宋璋极少说这样的体贴话,说那些灼人的情话倒是信口拈来,体贴关心的话像是这人天生不会说似的。
沈微慈看向宋璋,两人目光对视,宋璋眼里的情绪依旧如以往热烈,却又好似带了些其他的情绪。
每每与宋璋对视时,沈微慈的心底总会微微颤栗,有些承受不住他这样热烈的情绪,又有些深陷其中。
她低头喝了一口药,宋璋又往沈微慈口中塞了一颗梅子,酸酸甜甜的泛开,或许是她头昏沉沉的,身体像是没有着落,又或许是宋璋难得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他小心翼翼的喂药,每一个小心的动作她都看在眼里。
喉咙里一哽,沈微慈叫月灯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