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外面的人明里暗里、当面背后,都笑话自己不光彩的上位;
哪怕外面的人都笑话自己这个侯夫人没有封诰,只有个虚名;
但是,只要是在勤兴侯府的大门以里,自己就是正室夫人、就是勤兴侯府女主人、就是勤兴侯府的当家主母!
而冷显,永远都是自己的表哥,自己的青梅竹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夫君。
在闺房之中,床榻之上,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
而现在,看着眼前的冷显,听着冷显像是直往自己心头插刀子一样的指责,殷氏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费尽心机地算计,用尽手段地争夺,到头来不只是一场空,更是一场大笑话!
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争来争去,无非争的就是一个冷显。
争到了冷显,自己就是勤兴侯夫人!
而如今,冷显就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尊贵尊荣?
得到了花团锦簇?
得到了金珠玉宝?
没有……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有的是冷言冷眼相向的丈夫;
有的是一身羞于见人的奴婢的衣裙;
有的是勉强果腹的稀粥咸菜……
还有自己有意不去想的,那充斥在京城之中,散落在街头巷尾的闲话笑谈……
如果那傅宝珍真的尚有魂魄在,她看着如今的自己,看着如今自己所处的境地,她怕是会开怀大笑吧?
不,不会,应该不会。
以傅宝珍那清净高洁的性子,她可能都不屑于看自己这个跳梁小丑一眼吧!
想到这里,殷氏突然感到,眼下虽然才是深秋,自己却像是被赤身裸体地扔进了三九严寒的冰天雪地之中……
冷啊……彻骨的冷!
殷氏不由自主地抬起双手,将自己抱住,似乎这样就能够感觉到些许温暖。
殷氏甚至想站起身离开这里,再也不见这冷显。
然而,不知是因为不甘心,还是不死心,还是在心底里依旧有着奢望、有着希冀……
也许还在想着,只要能走出眼前困境,勤兴侯府就会有再度繁华的一天;
而自己,依旧是那个养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