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饭吃了。”他碎碎念着,紧咬的牙齿都在打寒颤。
这些“热情”的后巷邻里要是自己快没饭吃了,就会从他家里“借”一点家具来。
终于到了那个藏在两棵大树之间的房子。去那里的小路被草盖住了,所以很少有人发现,但终究还是被皮带帮他们找到了。
他到了门口,呜咽起来,哪怕很轻。
他在院子里埋了些陷阱,但皮带帮直接把窗打碎了,把封窗的木板乱刀砍断,摸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害怕,背后像被突然泼了一盆热开水似的,冲破了寒意,也让他重新感受到了痛苦。
别西卜折断枯枝,捅掉自己布置的捕兽夹,用藏在草丛里的钥匙开了门。
里面是一片狼藉,木屑,雨水,泥巴,脏脚印。
房子虽然大,但早就不剩什么家具了,那仅剩的铺着白布的桌子被推到了窗边,还被斧子一分为二了。
柜子什么的拿不走,就全部劈开。柜门要么歪歪斜斜地勉强挂着,要么倒在地上。但其实,里面本就空空如也。
窗帘被扯了下来,在地上卷成了几团,就像抹布一样,蜷曲在角落里。
雨一直下,从破碎的窗打了进来,又从二楼流下。
“会感冒都是……”他并没有遍览一楼的一片狼藉,只是扫了一眼,仿佛这一切都不属于他。没有找到。
别西卜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上台阶,却脚下一滑,“哐当”一下撞在实木上。
额头本就有伤,血被雨水稀释,在雨水中打转。
他双手撑在湿漉漉的冰冷台阶上,扣着原木的墙壁,结果发力太猛,扣下一块老死的树皮下来,差点又摔倒下去。
再倒一次,他就起不来了。孩子晃晃悠悠,顶着头顶飘下的雨丝,上了二楼。
窗户被全部打碎,玻璃渣混在雨水里,往下流去。
他的冰冷的嘴唇不住颤抖,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前,连地毯都被打包带走了。
他鼓起勇气,推开了门。空空荡荡的书架被推倒,横截大半个房间,上面用泥巴画了一堆羞耻符号,正中间写着:“小男娘!”
遍地狼藉之中,原本在书架之后的挡板被无情地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