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又问:“怎么了,表哥?”
她走了之后,见不到她,他便没有安全感。
总觉得她会去找沈小侯爷,或是去找七皇子。
而他每次还要沾七皇子的光,她才会对自己这个表哥和颜悦色。
每次触及到她明珠般澄澈的目光,他都害怕会被她知道是他拿走了她给小侯爷的香囊,怕她知道他这位光风霁月的表哥也会有这样卑劣的一面。
也怕她用夷然不屑的目光看他。
明明内心的自己恨不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拉着她的裙摆求她多留在这里一会。
可越这样,谢凌洁白如玉的容颜越是一片冰冷,“没什么。”
说完,侧过脸继续看文书。
“表姑娘回去吧,以后无事不要在庭兰居里走动。”
被倒打一耙。
阮凝玉:……
好气,气死了。
好像是她恬不知耻地过来一样。
但见谢凌苍白的脸色,都这样了还在办事,于是她只能憋了回去。
“那表妹便离开了。”
她对他万福完,走了。
她走的时候,木椅上的男人向她投去了一眼。
因屏风的遮挡,他这个地方少阳光,而她站在日光明媚之处。
就如同这段禁忌悱恻的关系,他在阴暗处,她在明处,光明磊落,落落大方。
任他情意翻涌,任死板的山哗然,她却了然无闻,却片叶子的摇撼都不曾听见。
她走之后,适才的焦躁不安又如巨浪裹挟而来。
谢凌阖目,感受着她留在屋里的气息,理智将失控的心绪一点一点剥离,便继续看文书。
他得整理完皇帝交给他的那些册子,过了晌午他还要进宫一趟参详政事。
所以,他实在没有闲暇去管对表姑娘的感情。
近来的状态,他只当是自己被安排好的人生里出现了一点点小差错。
很快就会改正,回归正途。
他不能让谢氏世家没落,不能辜负了祖父的希望。
所以他只能当皇帝整顿朝廷蛀虫的一把利刃,随皇帝利用。他必须做到刚正不阿。所以这一路他会得罪很多勋贵,往后的路还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