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暖阁四下只有他们二人!
所以!她绝对不能激怒到谢凌!
阮凝玉心思百转,她想了想,便眼波流转道:“瞧我这记性,还未同表哥解释,表妹前些时日着了凉,整日咳得昏天黑地,生怕将病气过给表哥,这才不敢登门,还请表哥……莫要怪罪。”
“再者,庭兰居乃表哥修身养性之地,表妹哪敢带着病气冲撞?若是因此扰了表哥憩息,表妹万死难辞其咎。”
阮凝玉眼尾泛红,一言一语,皆情真意切,令人为之动容。
谢凌忽然发觉,她演技是真好,浑然一体,不见雕琢。
竟让人想象不出,文菁菁是她推波助澜,推到自己身边的。
若非他下完早朝回府,打听到了她的所在,专程来这里堵她。她故意躲她,又以他早出晚归的作息,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与她见上一面?
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此刻听着她刻意放软的声线,明明是她对他避如蛇蝎数个日夜,却偏要在重逢时摆出这般无措模样,倒叫他分不清,她这般作态究竟是愧疚,还是怕他抖落出她的心机。
阮凝玉娇滴滴地咬着红唇,眼眸盛着莹莹水光,“千错万错,都是表妹的不是。表哥若要怪,便让表妹赔罪吧。”
她欲说还休地睇来,那一刻她的眼中,仿佛里头只能容纳得下他一人。
谢凌竟恍惚间有些分不清,眼前表姑娘的慌乱究竟是真心,还是一场她精心编排的戏码。
若非,文菁菁将一切都承认了,他或许真的会沉溺于她所编织的柔情里,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谢凌掩盖眸底的幽色。
“赔罪?”
起初只字未言的男人,这会儿唇角小幅度地弯了起来:“你我之间,何时变得这般生分了。”
他对阮凝玉伸出手,指尖带着兄长惯有的亲昵,轻轻擦过她发间微乱的珍珠头花。
“表妹有这份心,为兄便已知足。”
阮凝玉僵硬了身体。
还没发现那只金簪的时候,她真的把他当兄长,可现在……不是了。
阮凝玉略僵硬了身体,但很快面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