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剩下俩人,顾南枝受不了这种窒息的静,她忽然开口说:“你可以走了。”
床边站着的那个男人没说话,只缓慢垂下眼帘打量她。
彼此视线碰撞的刹那,不知为何,顾南枝鼻子一酸,汩汩泪水便沿着眼角滑向两鬓。
医生说得没错,她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他们是三口之家,他与她明明可以成为夫妻……
可是现在,她只能对别人说,他俩只是兄妹,一辈子的兄妹。
越想越难过,最后竟哭出了声。
顾南枝赶紧捂住嘴转过身去,用盈盈颤抖的身躯背对着他。
而傅既琛只误以为她还在疼,像过往任何时刻一样,坐在她的床沿,用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胃部,声线柔缓地问:“还很疼吗?”
顾南枝并没有看他,仍是倔强地坚持那一句:“你走吧。”
女人微微颤抖的身躯,令傅既琛的心倏然揪起,他非但不走,反而耐心地帮她揉按着胃部:“这样会不会好点?”
那声音,轻柔中带了些小心翼翼,顾南枝感觉心都要化掉了,她一抽一抽地哭着,完全处于忘我的状态,后来,不知是时间的流逝治愈了身体的创伤,还是傅既琛的手有着某种道不明的魔力,顾南枝真的就不痛了。
她激动的情绪也渐趋于平缓,于是顺势转过身去,与他对望着道:“哥哥,我不痛了。”
话音落,她明显感觉到男人覆在她胃部的手顿了一下。
顾南枝接着又重复那句:“你出去吧,我想自己躺一会。”
周围很静,他覆在她胃部的那只手在缓缓起伏着,傅既琛甚至能清晰感知到女人的心跳声,他只觉得熟悉又眷恋,忽然笑了笑,自嘲说道:“你为什么一直赶我走,我在这里陪你不好吗?”
声线低沉中隐约带了些外人难以察觉的凄惶,顾南枝只觉得心头一震,泪涌上双眸。
她赶紧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他。
而傅既琛同样没有看她,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沿着平坦的腹部线条一路往下滑,最后停落在女人的子宫处,痴痴呆望一会,阖上双眸,突然问:“南枝,这个孩子……真的不是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