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知鹿却冷冷的摇了摇头。
他看着这名青衫剑师,认真的说道,“不,我和你不一样。你接受命运的摆布,但我不接受。”
青衫剑师静默了片刻。
他缓缓抬头看向天空,然后带着无限感慨道,“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当我站在长安的街巷之中,真正抬头看着天空的时候,天空似乎在和我接近,但我的身躯却似乎在缩小,长安那些坊的坊墙,却似乎在变高,高得我一辈子都跳不过去,我就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是井底的蛤蟆,那些天鹅,我们看得到,可以羡慕,但是吃不到嘴的。”
当他说完这些话时,他左手提着的那颗老人的头颅,却是发出了鼓声。
明明只是一颗头颅,但内里却似乎有大鼓在被锤动,鼓声从头颅内里传出,林间无数细枝被瞬间震断,落叶纷飞。
鼓声方响三声,安知鹿的鼻子里就已经开始滴落血珠。
青衫剑师面上也渐渐出现痛苦的神色,这颗头颅上的发丝如植物的根茎一般刺入他的肌肤,和他左手的血脉相连。
他左手的食指有些僵硬的在这颗头颅的头顶一划。
头顶如软物般微微凹陷,咚的一声震响,方圆数十丈之内的树枝突然静寂不动,但树皮却是纷纷炸裂。
安知鹿一声闷哼,他微微垂首,胸前的衣衫上沁出一缕鲜血。
青衫剑师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的手指敲击在这头颅的后脑。
一股诡异的精神力量如无形的潮水,瞬间将安知鹿席卷在内。
安知鹿眼前所见的天地顷刻变化,那些静寂不动的树木全部变成了尸山血海,鲜血在尸山血海之中流淌出来,鲜血瞬间就将他淹没其中。
青衫剑师张开双臂,身体如蝙蝠般飞掠起来。
他的剑无声的从剑鞘中抽离,剑尖流淌的剑气就像是薄纱般扭曲流动,落向安知鹿的腰间。
当剑气切开安知鹿的血肉,鲜血和真气开始喷涌出来时,安知鹿才似乎反应过来,身体才近乎直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