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贵像往常一样,趿拉着布鞋,打着哈欠,喷着隔夜的酒气走到院中。
见灶房连火都未生,支在屋檐下的方桌上居然空空如也,他顿时眉头一竖,粗声怒骂道,“懒婆娘,怎么今日反了天了,这几日是不是不教训教训你,皮肉发痒了?”
他的叫骂声在清晨显得十分刺耳,附近的一些街坊邻居听到他的叫骂声,心中顿时一紧,与此同时,对那老实的妇人心中生出无限同情。
这余三贵年轻时是条汉子,曾和突厥人打过仗,因为作战骁勇而得了一些军功,得了一些良田,但他气性太大,返回长安之后,连做个护院都能和主家的人叫骂起来,就连好友让他看个铺子,他都能出手揍客人。
过了两年之后他索性啥事情都不干,游手好闲,就靠着那些田的田租过活,没事就和一些破落户厮混,捕鱼抓鸟。
这倒也罢了,最近这些连又染上了酒瘾,晚上往往喝个烂醉不说,喝多了还老是一言不合揍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余氏倒是个老实巴交的本分人,人又良善,和街坊邻居都没有红过脸。
这余三贵一开始打这妇人的时候,周围街坊都气不过,劝也劝过,坊正也喊过来几次,但余三贵却是一点都不给面子,反而说出了一句名言,“你们有没有老婆?没有老婆要不要借个老婆给你们打打?”
他的道理就是你们劝什么劝。
越劝老子越恼火。
老子的火总是要有地方撒的,你们的老婆不让我撒火,我自己老婆身上撒火要你们管?
遇到这样的泼皮,周围的街坊邻居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余三贵扯着破锣般的嗓音连骂了几句,屋内却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他心头顿时火起,抄起门边的笤帚就到处寻平日里一唤就赶紧跑出来的妇人,他嘴里骂骂咧咧,“反了你了,今日不抽烂泥的皮,老子就不姓余!”
听到这样的叫骂声,几个好心的邻居觉得不妙,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赶过来要劝。
这时候余三贵掀开伙房的帘子,却见自家妇人就坐在灶膛前。
这妇人今日的姿态有些诡异。
她背对着他,坐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