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卖,总不能强买强卖。
张震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外汇券边角,指甲在纸面刮出细微声响。
他望着店主将檀木匣锁进保险柜,喉间泛起苦涩——果然是奇货可居的套路,可惜自己暂时还摸不清对方底牌。
正要把钱收回皮夹,后腰突然撞上匆匆后退的叶秋莹,小师妹手腕上的银铃撞出慌乱的脆响。
"师兄,咱们走吧。"
叶秋莹的声音带着委屈,拽着他袖口的力道却突然加重。
恰在此时店门被撞开的瞬间,穿堂风卷着门外油条摊的香气灌进来。
张震下意识将师妹护在身后,余光瞥见店主扶眼镜的手剧烈颤抖,金丝框险些滑到鼻尖。
四个穿牛仔夹克的汉子鱼贯而入,其中为首的高个脖颈纹着虎头,军靴碾过青砖地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他们身上混杂着廉价香烟和机油的气味,瞬间压过了店内的线香气息。
叶秋莹的帆布鞋在后退时蹭到展柜,玻璃震颤着映出店主煞白的脸。
“师兄咱们走吧!”
“别怕,等会儿!”张震将她护在身后,却没有离开,而是冷眼旁观。
"黄老板,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虎头纹身男掏出弹簧刀,刀刃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那只乾隆壶,我们老大等得不耐烦了。"
他故意将刀尖划过柜台,留下狰狞的白痕,"今儿是最后通牒,给,还是不给?"
店主的喉结上下滚动,柜台下的双腿不住打颤,却仍梗着脖子道:"想要可以,开个能让我松口的价!"
他的声音发颤,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柜台上的紫砂壶被碰倒,茶水在"漱玉斋"的牌匾上晕开深色水痕。
“一百块,爱卖不卖!”
虎头男甩出的百元大钞轻飘飘落在算盘上,惊得珠子噼里啪啦滚落。
张震瞳孔骤缩——那黑檀木盒他再熟悉不过,刚才店主擦拭时,他分明看见盒角金线绣着"养心殿造办处"的暗纹。
这里面就是那只珐琅彩鼻烟壶。
就在虎头男的脏手即将触到盒子时,张震突然踏前半步。
后腰处的五四手枪硌得生疼,他却死死盯着店主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