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这辈子沈珠圆收到的生日快乐祝福加起来都没有此时此刻在蒙堤拿破仑大道一分钟多。
这晚,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来到沈珠圆面前和她说“圆圆,生日快乐。”
有人拥抱了她,有人告诉她,很快妈妈就会醒来。
十点十分,德国,慕尼黑,圣玛丽医院。
那个有着米色窗帘的病房房间里,那位年纪约在五十几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女病患一如既往紧闭双目。
她的床头柜上放着薰衣草。
薰衣草显然是刚刚放上去的。
薰衣草的花语——
等待和救赎。
女病患床边坐着身材娇小衣着时尚、容颜清丽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正在和女病患诉说着什么。
一开始,年轻女子语气是平静的,平静说着些和工作相关的琐事,逐渐,在那些诉说中频频出现了圆圆的名字。
“阿姨,今天是圆圆的生日,因为今天是圆圆的生日,我特意把自己打扮了番,就像以前一样,圆圆的生日涟漪可不能邋里邋遢的,而到了涟漪的生日,圆圆可不能穿的就好像要去打街头篮球。”
“阿姨,您还不知道吧?圆圆现在变得很了不起,想知道圆圆有多了不起的话,阿姨就快点醒来吧。”
“阿姨,我最近和圆圆关系有点僵,这一次,错得特别彻底的是涟漪,没想到吧,阿姨,这一次,我错得特别彻底,圆圆不理我是应该的,阿姨,我现在心里特别难受,就拿今天来说,今天是圆圆的生日,但我却没有勇气和圆圆说一声生日快乐,我怕说了,圆圆和以前一样不理会我。”
“阿姨,我能承受现在圆圆不理我,但我承受不了圆圆一直不理我,虽然,我知道,圆圆不会一直不理我,但,但要是圆圆一直一直不理我呢?”
“阿姨,这个世界,我就只有您和圆圆了,阿姨,我最近过得很艰难,因为过得艰难,所以,我做了一些蠢事,一些您和圆圆知道了势必会对我失望的蠢事,阿姨……”
渐渐地,年轻女子头越垂越低,女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肩膀,不停抖动的肩膀伴随着低低的抽泣声。
低低的抽泣声和着一声声“阿姨”和“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