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曼谷后,偶尔羽淮安会想,或许未来某天,三十岁的沈珠圆站在他面前,他不一定能一下子认出她,甚至于,他有极大可能不知道和他擦肩而过的是沈珠圆。
五十岁,提起沈珠圆,他能记住地也就是:那是给我写过一百四十六封情书的女孩,那女孩笑起来很甜,那女孩喜欢吃冰镇西瓜。
七十岁,心血来潮,和一屋子的人谈及“我想我是喜欢过她。”
但,沈珠圆来了。
昨晚,当把她的脸捧在手掌心时,羽淮安知道,就是沈珠圆变成了皱巴巴的老太太,他能第一眼把她认出来,和容貌无关和身材无关和头发长短密度无关,如果她从他身边走过,他一定会停下脚步。
停下了脚步,去凝视她。
就那样,他心怀虔诚,葡萄于地。
有个女孩住进了他心里。
那是何种感觉呢?
暗夜里,有人陪伴你进入梦乡,清晨,你们一起看太阳升起,你想对着天空发呆一整天都没关系,那人会陪伴着你,一些毫无道理的傻话只要你想说,那人就会细细倾听,那人无处不在,于幽深小巷,于茫茫人海,于繁华都市,于田野乡村。
外婆说,那是心里住进了一个人的感觉,它脱离了时间和空间。
“羽,我多希望你知道。”
“外婆,我知道了。”心里默念着。
于蓝天下,于树影间,于繁花当中,羽淮安看着那张脸。
羽淮安很清楚,那正在胸腔不停沸腾着的是什么。
两人隔着十步左右距离。
她站在紫藤花间,他一只手还搭在摩托车车扶手处。
他是如此迫不及待想去触摸她,确认她,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唇,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骨血。
但,他的脚步一动也不动。
他没有走近她,她也丝毫没向他靠近的意思。
不仅没靠近他的意思,她的肢体语言也呈现出怪责。
怪责他不该出现在这。
见鬼。
沈珠圆这个傻妞一定不知道,他今天一大早就往食堂里跑。
一直以来,营地一个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