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回响的是手术时医生的话:“怎么这么不小心,子宫内膜这么薄,以后再想要孩子可就难了。”
连郁晚凝和郁书禾都知道了,郁寒深也应该知道,医生肯定会告诉他。
好像无论从哪个角度,她都没有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必要了。
“桐桐。”卫生间外传来郁寒深的声音。
司桐猛地回神,看见面前盥洗镜映出自己苍白难看的脸色,睫毛湿润,脸颊泪痕明显,忙低头捧了几捧水洗了洗脸。
出来时,郁寒深正举着手机打电话,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见司桐,他对手机里的人说了句:“不用过来了。”
“怎么进去这么久?”郁寒深把手机放进大衣内袋,伸手握住女孩沾满水的小手,见她双眼通红,深邃的眼眸浮上心疼。
司桐安静地弯了弯嘴角,“在里面思考了一下人生。”
郁寒深听她开玩笑,眼底的心疼更浓,却也配合着顺她的话说:“思考这么久,应该参悟了不少。”
司桐停下脚步,转身,仰头认真地看着郁寒深,“命有终会有,命无须忘怀,万般难计较,都在命中来。”
阳光下,女孩皮肤雪白得几乎透明,笑容清澈又纯粹,“以前我不信命,现在有点相信。”
郁寒深垂眼俯视着单薄纤瘦的小姑娘,眼底的温润和煦渐渐收敛,变得黑暗粘稠,片刻,抬手将她颊侧粘黏的一缕发丝撩去她的耳后。
“这话听着豁达,实则悲观,我倒是不认同。”
他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可是语气,却带上了一贯的强势做派:“我认为,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
四目相对,像是某种对峙,气氛忽然有些微妙,司桐不受控制地心跳加快,周身被无形的压力包裹,压得她喘不上气。
这段时间郁寒深表现得温柔体贴,但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在生意场手腕强横凌厉的煌盛老总。
只不过在司桐面前暂时蛰伏,然而猛兽终究是猛兽,不能因为它短暂蛰伏,收起危险的利齿,就以为它变成了温顺的家畜。
知道外婆是被贺清澜害死,司桐心里生出了想要分开的想法,但是因为肚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