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怀远迎上赵卿诺的目光:“阿诺姑娘想要什么?我去与今上说。”
“风大人为了你的小命还是让今上自己和我说吧……当心那位皇后和忠仆将你当作窃国者。”赵卿诺话锋一转,问道,“陈莫眠和源盛镖局的人呢?”
风怀远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轻声说道:
“离京归乡了……昭王死后,今上怜惜陈太后,允其离宫,陈莫眠便带着源盛镖局的人护送太后返乡。而宫里对外宣称‘陈太后’沉疴难起,再过些时日便会‘病故’。”
他观察着赵卿诺的神色,一面说道,“若不是先帝弄出来的乱摊子,以今上之才,做不得开拓之君,却能当好一位守成仁君。”
“不可能,这话你连你自己都哄不了,还来哄我?”赵卿诺不留情面开口戳破,“他压不住朝臣,诸事靠你筹谋,却又管不住枕边人和所谓的忠仆,只靠一个‘仁’?
“下旨让我入京‘保皇’,别管内情如何,我来了,就是应了这个身份,那内侍和皇后却还要趁机拿捏甚至得寸进尺,若换成陆事翁只怕他二人会血洒当场……风怀远,你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若大魏渡过这一次动乱,他们会怀疑你,忌惮你,到时候你就是太平后的第一个祭刀人。
如果没有渡过,以你的所作所为,会被推出做个各方平息怒火的缓冲剂,为这大魏再争取最后一点时间。”
少女的杏眸依旧明亮,与那日清晨斩杀薛元义的时候一模一样——坚定,任谁都不能让她动摇。
风怀远知道自己劝不动赵卿诺,也晓得她说服不了自己,只能移开视线,看向屋外微微晃动的柳丝,沉默不语。
赵卿诺说的那些话他都明白,可是那又如何。
他只记得一件事,如果没有永平大长公主,他早就死了,也许是饿死,也是冻死,任何死法都有可能,但就是不可能活着,像个人一样活着。
所以真得了那样的下场,他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自那日不算愉快的谈话之后,赵卿诺依旧留在京城,不是在营中练兵,就是在城中闲逛,颇有几分乐不思蜀的样子。
其间韩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