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御史重重地冷哼一声,一甩袍袖气势十足地走入大殿。
鸣哨刚响一声,陆事翁出声喝断:“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陛下,臣有所奏!”丁御史的声音同时响起。
延平帝昨日被那春闺绕折腾的不轻,往日勉强能睡上两个时辰觉,昨夜连一个时辰也没睡够。
即使喝了泻火、安神的汤药,也觉得心火烧得难受,翻来覆去,口鼻干燥。
这会儿瞥见丁御史腰间的麻布条,苍白的脸上不由泛起铁青色:“陆卿有何事要禀?”
陆事翁拍了拍手,清脆的巴掌在大殿中回荡,接着就看到兵卒抬着箱子进了大殿。
“打开。”
随着话音落下,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从巷子里扑了出来,瞬间涌满整个大殿。
只看了一眼,众大臣便被那里面的血肉骇得大惊失色,克制不住的呕吐声在殿上此起彼伏。
风怀远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克制着动手的冲动。
陆事翁不屑地瞥了众人一眼,旋即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陛下该唤臣入京的,若是臣早些到,如何能叫岳广小贼欺辱陛下至此……还有那些弃官外逃的胆小鼠辈,竟然敢弃陛下于不顾……陛下放心,臣已下令追杀那些逃官,这箱子的都是他们的亲朋,先杀了给陛下解气。”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环视一圈,语气沉痛,“诸位都是侍奉过先帝的老臣,放任大魏到这个地步,实在是罪过……要我说,就该送你们去跟先帝请罪……”
“陆事翁!”反应过来的丁御史高声打断陆事翁的话,胳膊一抡将手中的笏板朝着人砸了过去,“披甲持刀,抬血尸上殿,你要行谋逆之事不成!陛下,陆事翁狼子野心,老臣请命当朝击杀此贼,正朝纲,扬君威。”
此话一出,大殿上瞬间响起利刃出鞘的声音。
陆潜渊和胡德忠持刀站在陆事翁身边,带来的兵卒则将刀刃对上满堂手无寸铁的朝臣。
大臣们双目圆睁,瞪着坑自己的丁御史,吓得两股战战,不敢说话,只能在心中不停大骂:
他们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拿什么杀陆事翁,把脖子凑上去让人家一刀一个,然后把他活活累死吗!
延平帝气的心绪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