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同被万千细丝缠绕,缓缓勒紧,密密匝匝地痛!
翌日,李轻颜照常起来,芍药给她梳妆,见她无事人一般,心里直突突,昨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太素来贤雅温和,头一回发那么大火……
“您早膳还是去老太太屋里吗?”
“去,昨儿的参汤热一热,给老太太带去。”
芍药的手很巧,梳好后给她镜子,镜中人肤如凝脂容胜海棠,眸若点漆水媚清扬,曾经冠绝京城的美人,便是时光如水逝去,这样的容颜,依然美艳绝伦。
“嫂嫂,阿玲给您请安了。”
正要起身,何锦玲进来,清秀可人,纤瘦娇弱,柔美的身段,我见犹怜!
昨晚在书房,听她娇言媚语,勾得王劲枫骨头都酥了吧。
李轻颜心中冷笑,面上不显,微笑道:“妹妹今儿晚了些。”
何锦玲俏脸微红,似娇还嗔,有意无意地抚着小腹:“昨儿个晚上……嗯,有点累,没耽搁姐姐去怡寿堂吧。”
莫非已有身孕?所以昨天并非第一次!所以她如今是在示威吗?
“要一起吗?”强压心头怒火,李轻颜淡淡问。
“好呀,正有事禀报姨母呢,同嫂嫂一道更好。”何锦玲道。
李轻颜站住,回头冷冷道:“看来这件事,与我也有关?”
何锦玲略略踌躇,然后抬头直视着李轻颜:“嫂嫂,我有了表哥的骨血。”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在素竹院炸开,云娘大怒,抬手就是一耳光:“不要脸的贱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难怪昨晚太太失常,许是撞见了那见不得人的丑事。
“你……”何锦玲大怒:“狗奴才敢打我。”
云娘又是一耳光:“打的就是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么?你个罪臣之女,若不是太太出手相救,你早进了教坊司,太太好心收留你,供你吃供你穿,你竟然……我呸!”
说着又抬脚,被芍药死死拖住。
“放手,放手,她不是说怀了身子吗?今儿我就要连她和肚里的贱种一并弄死,大不了赔命。”
云娘有武艺傍身,既是李轻颜的乳娘,也是护卫,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