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宫人将热水准备好。
御膳房那边也紧锣密鼓开始做饭。
一路上,二人都没说话。
但除了偶尔看一眼路,两人其实都频频在看对方。
怎么看得够呢?
孟允棠看着看着,眼眶里又止不住蓄满了眼泪。
魏怀川看着,默默将孟允棠的手握得更紧一些,轻声道:“别哭。”
哭得他心里疼。
孟允棠伸手抹去眼泪,笑了:“嗯,不哭。大过年的,该高兴。”
是该高兴的。
除了高兴,孟允棠还感谢满天的神明。
神明听到了她的祈祷,真的将魏怀川送回到她的身边了。
是该高兴的。
孟允棠笑着笑着,看着看着,欢喜又心疼。
魏怀川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而且,从边关回来京都,这样的远——怕是马都跑死了几匹。人更是从来没停下来修整过。
颠簸也只是其中轻的,真正难熬的是疾驰的马背上,那呼啸的寒风。
那种寒风,即便是穿着厚绒皮袍子,也是挡不住的。
所有露在外头的皮,都会像刀子割一样的疼。
而每个骨头缝,更是被寒气侵蚀,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冻成了冰块了。
更不要提,水囊里的水也是冰的。吃的东西也是又冷又硬。
孟允棠握着魏怀川几乎没有温度的手,又怎么能不心疼?
进了屋,孟允棠亲自帮着魏怀川脱了脏衣服,陪着他一同进了浴室。
脱开里衣之后,孟允棠看着魏怀川身上新添的伤口,看着那粉色的嫩肉,又想哭了。
尤其是肩胛骨那个位置的那个,更无声向孟允棠述说了其中的凶险。
孟允棠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魏怀川却咧嘴笑:“都愈合了。那次差点中了埋伏。好在最后逃脱了。”
只是却没办法往回走,因为回去的路都被堵死了。就干脆一路杀进了回纥的老家去。
但是笑了笑,他又想起孟允棠在京都的煎熬,不由得又开始歉疚:“都怪我。太贪心了。该稳妥些。派了几个人回去报信,结果那几人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