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眸子仿佛一泓深不见底的水,透不出半分情绪。
沈修益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所有的隐藏,在宋予恩眼底无所遁形。
他嘶了一声,别开脸道:“我知道这笔银子是最后的线索,叫人顺着往下查。”
“这一查,查到了宝通钱庄。”
这一次,他没卖关子,语气缓慢:“宝通钱庄……是长宁郡主名下的。”
宋予恩瞧着他毫无破绽的脸色,终于开口。
声音同样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是说,定安侯想杀了我。”
“他叫人收买小厮,还是用的长宁郡主名下钱庄出来的银子?”
“正是!”沈修益笃定道:“否则我实在想不通,那小厮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直接害你。”
“整个临安侯府,能手眼通天的只剩下沈藏之了!”
宋予恩忽然笑了。
一开始,只是冷哼一声。
旋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沈修益着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不信,现在去宝通钱庄,或许还能查到证据。“
宋予恩笑够了,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哼道:“经过这几日跟沈藏之的相处,我觉得沈藏之只是受伤留下败症,导致心情不好脾气古怪。”
“他的伤在身上,不在脑子里,怎么经过你的描述,沈藏之成了个蠢货呢?”
沈修益的脸色瞬间沉了:“这是我查到的所有证据,也印证了我们当日的猜想,而你,不信我!”
“怎么相信?”宋予恩收起笑意,反问道:“沈藏之得蠢到什么程度,才会收买一个小厮害我?”
“还留下宝通钱庄这么大的破绽,他是等着你去查吗?”
沈修益一顿,嘶了一声:“或许时间紧急,他并未来得及善后。”
“况且,他敢害宋将军,肯定需要斩草除根啊,你是将军府唯一的血脉,他肯定害怕你知晓真相!”
“予恩,你若还不肯信我,反而相信人面兽心的沈藏之,只会害了你宋家满门啊!”
宋予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