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临越帝的,但才过了两天,她给八公主写了一封信交给秦渊时,就觉得该和临越帝做个了断了。
秦渊自然不会让她见到一个脏污得不能入眼的人,免得太恶心她,于是让人把临越帝抓起来好好刷洗了两遍,从地牢里带出来,绑在一个废弃的宫殿里。
杂草长得有人的腰那么高,走过布满碎痕的石子小路,踏入殿内,门一关,就只剩摇曳的烛光。
临越帝被带过来前刚吸了一次,此时还算清醒。他手脚筋已经被挑断,却仍然被捆得严严实实,毫无行动能力。
勉强抬头,看见是唐挽和秦渊,皮包骨的脸庞扭曲了一下。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前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中毒。
“怎么发现的?”临越帝声音嘶哑难听,像是被刀片凌迟过那般。
唐挽沉默地看着他,戳了戳秦渊。
秦渊了意,柔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出去前,他幽冷的目光扫过临越帝,和对方明显抖动着的眼睛对视了一样。
多亏临越帝从前那狡诈的心性,现在竟然能读懂秦渊的意思——
要是伤到她,之后就别想要“药”了。
临越帝无数次痛恨起来,剧痛的脑袋让他不清楚自己现在痛恨的究竟是什么。
……
秦渊知道唐挽有话要和临越帝单独说,所以出去,但他可没说自己会走远,此时只是站在门口。
他耳力很好,他就算出去了,也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北邺今天没有云,天很空旷。秦渊负手等着,眼底逐渐染上冰蓝天空的冷色调。
唐挽走出来时,秦渊示意心腹把昏迷过去的临越帝转移回地牢。
他那种人,就该永生永世地活在阴暗的、永不见光的地底下。
唐挽:“有时候真觉得,好像这一世只是一场梦,直到见到他这副样子……”
秦渊笑了笑,声音很轻:“如果是梦的话,我会——”后面她没听清,侧头看着他:“什么?”
秦渊倾身,慢条斯理地把落在她肩上的落花拂去,狭长的黑眸盛着点点笑意:“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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