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宫女还一副宝贝似的模样,他眉头又皱了几分。宫女都是皇帝的,除非满了年岁放出宫去,无论太监侍卫生了这样的念头,都算得上一句秽乱宫闱。
只是责问之下,却见小宫女狗狗祟祟地偷看了一眼自己,一双耳朵微微泛起红色。
弘历:“……”
总不能是朕,调戏的她吧?
他轻咳一声:“朕……告诉你这两句的人,还说什么了?”
嬿婉轻声道:“他还告诉奴婢,人的出身并不重要,贵在自己不能自轻自贱,不会的就去学,不懂地多听多看也就懂了。”
她眉眼弯弯,潮红的眼眶里再也忍不住滚落一滴泪珠儿:“因着这一句话,奴婢这些年再如何被打,也从未有过轻生的念头,果然等到了皇上您救奴婢。”
她的泪珠滴落到了手背上,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忙要跪下:“奴婢御前失仪,奴婢……”
弘历抓住了她的手肘,定定地看着她:“无妨。”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却是确定了。
这小姑娘嬿婉,心心念念的“登徒子”,还真是他。
他淡淡道:“你没有做错事,无须如此小心翼翼,自卑胆小。来,站稳了。”
见她果然听话地站稳,还飞快眨干净眼泪,露出笑容,心里微微一顿。
他想起来很多年前,他被养在圆明园,连皇阿玛的面儿都见不着的时候,也曾有人摸着他的头发,跟他说这样君子当自强不息的话,叫他好好读书,不用在乎其他人如何贬低折辱他。
那时候,他所求,也不过就是不再被奴才们折辱,能够走进皇宫,做名正言顺的皇子。
弘历看着嬿婉柔韧不折的眉眼:“说说看,嬿婉,你最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