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良毫不避讳。
“她要愿意跟你，我也留不住。”季长夜像是自嘲，“她没心没肺的。”
他放下杯子，“我哪天要是惹生生恼火，一辈子不见面也有的。
你不同，伯父把集团托付给你，以后你彻彻底底姓了叶，以后你是生生的大哥，世俗里的兄妹关系，一辈子解不开的……”
他原本想说缘分，但被叶南良抢先一步，说了“枷锁”二字。
两人沉默。
视线同时聚焦在时生生身上。
叶南良好奇，“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了心？”
“上辈子。”季长夜说的格外正经。
叶南良一愣。
就听到季长夜缓慢，绵长的说起来。
“三岁，见她第一面，是新邻居。
四岁，她挑唆我曝光我爷爷的私房钱。
五岁，我跟着她坑蒙拐骗大院的其他孩子。
六岁，她不想上幼儿园，谎称怀了我的孩子，吓得她父亲给她一顿皮带。
七岁，我被人欺负，她保护我。
八岁，我们吵架，她把我揍进医院，怕我报复，给我被窝塞了三十根数据线，我又进了医院。
九岁，她不想写寒假作业，带着我离家出走，我们两个走了三百公里，第四天被警察抓回去。
……
十八岁，我出国，她家里破产。一个人挑起大梁，被各种亲戚仇人报复，公司欠了十亿没法还，她日夜打工，你想过的，没想过的，她都做过。房子被抵押，没住的地方，就去公园当长居客，还学会了占地盘，三天跟周边所有流浪汉混熟了。
二十岁，她新产品研发成功，有不少人愿意投资。”
叶南良听得浑身冰冷。
“时家……什么时候破产过？”
季长夜笑容苦涩，“所以我说，是上辈子的事。”
看他样子不像胡诌。
“后来呢？”叶南良继续问。
“就在我回国当夜，她被以前的追债人打死在垃圾场附近。”季长夜声音轻颤，低喃，“怪我……”
他深吸一口气，“其实我还有件事骗了她。就在刚才，我骗她说是我母亲癌症，为了让我母亲完成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