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双指轻轻叩了叩面前的桌案,仿佛也在心里敲定了这个主意,目光坚定笃然。
道衍和尚垂着眸子,拱了把火,道:“只要到时候成了事,说的是一回事,实际上怎么做,还不都看您这位天子如何决断?”
听到这话。
朱棣原本坚定的目光不由闪烁了一下,严肃的面容上也似乎攀上了一丝被刻意压抑住的笑容。
嗯,主要是这一句「天子」听起来比较悦耳。
不过朱棣还是沉得住气的,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而是略略思索片刻之后,挑了挑眉道:“虽然本王对于说动老十七还是有把握的,不过此事干系重大,北境这边又有父皇的耳目,行事不宜过早。”
“而且这目的既然是按住父皇不跳出来。”
“更合适的时机,应当是应天府那边传来了确切消息之后,猝不及防地行动为妙。”
说完,朱棣微微点头,觉得自己这话颇为有理。
道衍和尚也垂眸微微躬身:“善。”
……
虽然新岁已经有些时日了,不过去年积累下来的残雪,尚且还未曾完全消融,北平城里如此,更深入漠北、直面北元残部的大宁府,就更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