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曦月还记得以前照顾生病的他时,总喜欢趁着他睡着,用手在他脸上画他的眉骨,他的睫毛,甚至是他眉间的走向。
只是时隔多年,一切都已经变了。
“刚涂了跌打损伤的药膏,明天起来应该就不会红肿了。”薄枭轻轻抬起他的脚,放进被窝,声音轻柔得叮嘱,“早点休息。”
他抬手准备去关床头的灯,厉曦月抓着他的衣袖,“别关,我怕黑。”
今天这一整天里,发生了太多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即便是现在她已经安全,但在厂里孤立无援,在树林间亡命奔跑的画面,却还是会一遍又一遍得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不敢去细想,却又不得不去想。
薄枭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手,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心疼得掖了掖被角,弯着双腿坐在地毯上,头靠床边,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
“别怕,有我在这里,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你。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着之后,我再离开。”
有了他的陪伴,厉曦月莫名安下心来。
她缓缓闭上眼睛,却还是能够感受到男人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
她的脑子很乱,心里却很暖。
至少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满足的。
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厉曦月迷迷糊糊得醒来,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添了一抹亮。
她翻了个身,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心被人紧紧握着,转过头才看见,薄枭还是保持着昨天陪着她的姿势,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昨晚,不是说等自己睡着以后就会走的吗?
厉曦月不想惊醒他,却又怕他一直这样睡会着了凉。
她小心翼翼得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从床边拿到一件薄绒的披肩,盖在了他身上。
明明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薄枭却还是眨动着睫毛醒了过来。
“睡得好吗?”他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像是鼓点一样敲击在她的胸口。
“嗯。”厉曦月应了一声,“你也早些回房间休息吧,昨晚辛苦你了。”
薄枭想要起身,身体的关节却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