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张嬷嬷的惊呼卡在喉咙里。
陈太太的身子突然向前一栽,像截被雷劈断的枯木,直挺挺倒向青石阶。
幸好,连翘反应快,及时扑过去,抱住了陈太太。
张嬷嬷揪起的心才落下几分,“快,去个人,先去回春堂请小宋大夫,轿子押低些,许婆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连翘一个姑娘家,抱得动太太么……”
圆融道长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脖子上一道清晰的勒痕,触目惊心。
回春堂,宋英正在给人把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咋咋呼呼跑进来,拉着她就走。
一通鸡飞狗跳后,到了县衙内宅,陈太太的轿子还未回来。
宋英一边大喘气,一边问小厮,“怎么回事?你们太太出去赴宴了?”
这件事情被那么多香客听见,想瞒也瞒不住,小厮干脆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宋英。
宋英听得懵了,她没告诉过圆融道长陈少爷痴傻呀,他是怎么知道的?
从八字里看出来的?还是他私下打听过?
可他那性子,只喜欢蹲在道观里种菜,会去打听这些事吗?
还没想明白,陈太太的轿子到了,轿夫直接抬到了正院门口,张嬷嬷又让粗使婆子将陈太太背到卧房里。
见到陈太太的刹那,宋英简直被吓一跳。
床上的陈太太脸色枯黄,两颊凹进去,颧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没有多少精气神,像一株半枯的树。
她有些不忍,觉得这样对一个母亲是不是太过残忍,可是袁珊也是无辜的,花样的年纪,分明有更好的可能。
宋英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取出银针熟练地扎起来,又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煎药。
陈小姐眼眶通红地赶来,抱着陈太太的手一劲儿喊娘,又向张嬷嬷询问情况。
这些事情,张嬷嬷哪能对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说,支支吾吾敷衍着。
陈小姐很生气,又不能拿母亲的人怎么样,气得大吼:“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又是为了哥哥。”
话虽如此说,可她的担忧几乎要溢出眼睛,巴巴在旁守着。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