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将一匣子茶叶双手奉上,“在下袁清,多谢道长日前相助。”
“袁清?”圆融道长上下打量着他,“你是那位领责后被取中的院试次名?我看过你那篇文章,很不错,若非出了岔子,最后的案首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
宋英有些惊讶,这个说法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卢旭在书院里就一直压袁清一头,她以为论学问,袁清暂时确实比不上卢旭。
而且,圆融道长也精通时文?他也曾是读书人吗?
在她思绪飘远之际,袁清再一次躬身行礼,声音清朗温润:“蒙道长谬赞,晚辈愧不敢当。此番特地前来拜谢道长仗义执言,解了舍妹之困。”
袁清谦虚完,再一次诚挚地向圆融道长道谢。
圆融道长摆摆手,揶揄道:“莫说什么谢不谢的,真要论起来,老道得谢宋居士,否则我清风观哪能这般香火鼎盛。”
宋英不好意思地挠头,“可我觉得这香火好像打扰到你种菜了。”
圆融道长叹了口气,“可不是打扰了么,老道那么多菜园子,如今就剩下这一块了。”
他虽是以玩笑的口吻说的,可宋英分明听出几分真切的惋惜。
看来他是真喜欢种菜呀!
三人从菜地一路谈到三清殿,聊得很是投契,圆融道长谈吐不凡,既能与袁清论八股制艺的破题要诀,又能与宋英细说草药医理。
说到兴起处,老道竟从神龛下取出一副泛黄的楸木棋盘。
“来一局?”他敲了敲棋盘,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宋英可不会,袁清倒是跟着先生们学过,可课业繁忙,哪能有大把的时间练习对弈,棋艺自然不怎么样。
圆融道长倒也不在意,兴之所起,欣然而为,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宋英注意到圆融道长执黑子的手法格外奇特,指拈棋,悬腕而落,像极了画符时的架势。
袁清则始终端坐如松,只在落子时袖口微动。
“很有慧根嘛!”圆融道长忽而抚掌大笑,震得香炉里的灰烬簌簌飘落,“这一子落得妙!”
他眯起浑浊的老眼,手指轻敲棋盘,“倒让老道想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