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握手楼静默耸立,让杨守安终于把憋了一路的心里话吐露而出。
他并非是在揣测慕慧娴今天以身犯险的“动机”,而是觉得哪怕是自作多情,也应该把话说清楚了。
若是任由这段关系纷乱如麻,然后心安理得地去享受慕慧娴的付出,那才是对他心中友谊之名的最大亵渎。
“那到底是和阿四一样,还是和清茹一样?”
慕慧娴沉默了许久,两条胳膊不自觉地发力,将杨守安抱得更紧了,她极力让自己反问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但那微微颤抖的音调早就出卖了她。
慕慧娴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比自己小七岁的男人产生好感的。
是他假装来买花实则来蹭歌听的那一次?是龙舟赛上他站在船头振臂高呼的时候?是两人在天台上一起看烟火的除夕夜?
已经年近三十的女人本不应该如此轻易地坠入爱河,尤其还是在知道对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的情况下。
慕慧娴不是情场的新兵蛋子,她品尝过爱情的美好,也经历过痛心的背叛。
在她人生的前二十年里,母亲一直“苦口婆心”教导她,说这世上的男人啊,绝不会为了女人而驻足停留太久,他们终究是要飞向那方更广阔的天。
慕慧娴向来对自己妈妈的这套说辞“不以为然”,年轻时候的她尝试着用自己全部的热情来证明真爱无敌。
但显然,她失败了。
后来从湖北辗转佛山再到广州,慕慧娴一度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上一个人了,她将和那些在盛开与凋零间反复轮回的花朵们一起孤独终老。
直到那个艳阳的午后,愣头愣脑的少年和着陈慧娴《花店》的旋律,在一亩花田的门外,为了避开满地打滚的野猫,手忙脚乱的差点摔倒。
慕慧娴沉寂了许久的心,又再次怦然跳动起来。
爱意的汹涌果真难以想象,能让一个女人丢掉道德的枷锁,舍去世俗的偏见,而后飞蛾扑火。
杨守安微微一愣,脚下的步子都乱了几分,他没想到慕慧娴会这么问他,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