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将慕慧娴拉到自己的身后,直视老雷的双眼,用尽可能坚定的语气说道。
“你……你们……唉……”
老雷的眉间都挤出了川字,月光下的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看了看杨守安,又看了看慕慧娴,这个做啥事都雷厉风行的老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没入了康乐村的黑夜。
“慧娴姐,雷叔他……”
杨守安摸了摸嘴角裂开的伤口,血是止住了,但还是火辣辣的疼。
他还想说些什么,抬头一看,却发现慕慧娴正注视着老雷远去的背影,那眼神显得那么复杂,就好像藏着什么无法诉说的故事。
“进去吧,我给你上药,这脸上可不能留伤口,会破相的。”
兴许是注意到了杨守安投来的疑惑眼神,慕慧娴快速整理了下心绪,她轻轻撩了下额前的刘海,试图用一个勉强的笑容把过往的回忆藏起来。
这一晚两人都刻意没再提老雷,甚至没说一句关于阿四案子的话。
为了确保慕慧娴的安全,杨守安没回自己住处,而是直接在卧房外打了个地铺。
客厅里的唱片机播放着陈慧娴的《人生何处不相逢》,长夜漫漫,默默无言,唯有清婉的歌词陪伴着两个无法入眠的灵魂。
“缘分随风飘荡,缘尽此生也守望……谁在黄金海岸,谁在烽烟彼岸,你我在回望那一刹,彼此慰问境况……”
第二天杨守安和慕慧娴去了看守所,在签署了一大堆文件后如愿见到了阿四。
其实通常情况下暂被羁押的犯人是不被允许亲友探视的,但阿四的情况相对特殊,加之事先老雷的打点运作,所以才有了这次的会面。
阿四又消瘦了一些,但眼神中却少了几分茫然,过去两年的颓废生活宛若黄粱一梦,现在梦醒了,只是代价太过沉重。
“你们其实不用来看我的,在里面的这些天我觉得自己轻松多了,睡觉、吃饭、劳动还有就是看看书,也别再为我忙活了,法律是公平的,这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怪不得任何人。”
隔着一张长方形的铁桌子,阿四的语速很慢,离开了纷扰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