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从她眼眶滑下,浸湿了软枕。
话题开了头,皇后再也停不下来。
“这次孙俊宫变,皇上不是提前收服了孙守吗?本宫妖邪之名传得那么汹涌,皇上难道不知?没有皇上授意,孙守敢传?”
“他故意的!他嫌我老了,在千秋节给他丢脸了,想逼死我另立新后!”
顺喜被皇后的话语吓得脸色乌青,“皇后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苏隐月见缝插针上前一步握住皇后的手,“顺喜公公,皇后娘娘言行混乱,恐怕犯了癔症,你快去请太医。”
顺喜担心她会对皇后不利,不愿走开,委婉道。
“御王妃,方才已经有宫人去小厨房熬药了,这会儿应该熬得差不多了,奴才喂娘娘喝了药再去请太医。”
皇后把苏隐月的动作误以为是心软,决定再接再厉。
“顺喜你去吧,本宫这儿有人伺候。”
顺喜一步三回头地走出门。
皇后回握住苏隐月的手,挤出一个六分真心四分假意的笑容。
“隐月,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那只玉猫是大皇子留给本宫的唯一物品。”
“皇上不爱我没关系,我有乾儿,乾儿会真心待我,他会好好长大,给我挣荣耀,成为我新的依靠。”
“可乾儿五岁的时候被人害了……”
说到这里,皇后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把软枕打湿了一大片。
剩余的两个宫人被她发自内心的悲伤感染,不禁低头拭泪。
苏隐月放柔声音,“母后,你快别伤心了,大皇子在天之灵见了会难过的。”
“儿媳扶你躺下休息。”
说着,她托起皇后的背,抽出两个软枕,分别递给两个宫人,“你们拿去放榻上。”
她的语气和动作太过自然,宫人并未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