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挨着新娘的轿子“护送”前往,让原本冷清的迎亲“队伍”,多了一些人气。
魏风夕掀开轿帘的一角,见前面的新郎确实在雨中前进。打湿的喜服更显他的凄凉。这迎亲队伍只有新郎一人,在洛州也是头一回见。连路边的小贩都在说:“我成亲还有简易的吹鼓手,这婚礼太寒酸了。”
“轿子里的是平定侯府的小姐吗?”
“不是说她才是嫡女吗?”
“没娘的嫡女有什么用?”
有人说要给新郎递伞,都被他一一拒绝了,不知是为了突显他的诚意还是想是让看热闹百姓多一份谈资。
人人都说他身子孱弱,不知他能否抗过这场雨?
从平定侯府到达新郎的住处并不是很远,那是新郎在京城的住处,只是一座小宅子,据说都没有伺候的人。
轿子停在了门口,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只给新郎留出一条道。
他下马,她下轿,没有礼生,没有家人,只有那些围观的人。
围观的人就想着风能吹起一角,让大家见识一下新娘的丑陋,不枉他们一路相送。
顾云远牵起了魏风夕的手慢慢前行,魏风夕看到了无数双脚在随着她移动。她忽然笑了,原来哪怕吃不饱三餐,还是有心来同情一下自己眼中的可怜人。
她知道他们好奇的是什么,当她快跨进门槛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放开了他的手。
她转过身,在别人的意外的眼神中,揭下了红头盖,露出了一张令人惊叹的脸,那道吓人的人字型伤疤纵贯她的小脸。
“新娘自己揭开盖头了,多不吉利。”
“新娘竟真的如人所言,那道疤太吓人了。”
所有人在窃窃私语,指手轻言。
“感谢大家的一路相送,既然大家都想一睹芳容,我就随了大家的愿。”她笑着说,有人捂着嘴笑,长成这样还敢称自己芳容,明明就是疤容。
顾云远也没想到她会自己揭开盖头,就那样看着她笑着,那人字形的疤痕好像把她的笑脸切碎一样。她竟毫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神,就站在那里任由大家看着,直到他们觉得无趣相继离开。
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