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一片朦胧,整个侯府都笼罩在磅礴的雨幕中。
裴钰加快了脚步,跟在裴长意身后,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日世子爷步伐极快。
东厢房门口,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正立于门口。
“祁御医,劳烦您了。”裴长意走上前,和祁御医互相对视了一眼,双双行礼。
祁御医轻轻拍了拍官服上的雨点子,往里头望了一眼,神色有些紧张,“不知夫人如何了?”
一般的官员如何敢随意请御医来府里诊症,又是这样的天气,祁御医不知世子妃夫人是不是得了什么恶疾。
他能当上御医,对自己的医术自然有几分自信。
可若是疑难杂症,他伸手擦了擦汗,还是得让他师傅来才行。
裴长意神色微微一滞,目光下意识瞟向里头柔弱不堪的徐瑶夜。
他摇了摇头,“祁御医,这边请。”
厢房里,赵氏和徐瑶夜端坐着,茶已是喝了两盏。
赵氏看着祁御医走进来,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她知道这个儿子和自己不亲近,可却也未曾想过,自己一点都看不透他。
他究竟要做什么?
“今日,实在劳烦了祁御医。”赵氏端起了茶盏,轻轻拂了拂杯盖。
算了,这个儿子她是管不了了,随他去吧。
祁御医恭敬行礼,“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太客气了,这是臣的职务,谈不上劳烦。”
他淡淡望了一眼徐瑶夜,见她唇红齿白,满面血色,这哪有一点病重的模样?
倒是侯府的老夫人,看着脸色煞白,精神头也不太好。
祁御医不敢耽误,立刻坐下,悬丝断诊。
他手指搭在丝线上,不过片刻,面上便浮起了笑意。
可一转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面带疑惑地看向了徐瑶夜,又转头瞧了瞧裴长意。
裴长意端坐在对面,原本他根本不在意祁御医今日来,能断出什么诊来。
他只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若真有什么,便是上天给了他离经叛道的机会。
可如今看祁御医的神情,犹豫迟疑,欲说还休,徐瑶夜莫不是当真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