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会的。”姜琮月泰然抬手,“入席吧,二妹妹。”
姜如珍冷哼一声,姜夫人刮骨刀一般的目光也才冷嗖嗖从姜琮月脸上掠过了。
只有谈书发现,姜琮月始终是紧绷着的。
宴席还没开始,御花园里就“啪”的一声耳光响,有人吵起来。
“怎么了?”
姜琮月抬了抬眼,看见风暴中心的是赵秀雅,霎时手里的茶都倒洒了。
她又干什么了?
“你是云安侯府的?!”淑妃疾言厉色道,“万福礼也不会行,云安侯府便是这样看不起本宫?”
赵秀雅瑟瑟发抖:“没、没有啊娘娘,妾身不知道……都,都是姜姐姐教的!”
淑妃冷冷一笑:“好,既然是别人教的,就叫她一起过来,你就说你们是不是不敬本宫?”
姜琮月皱眉,淑妃虽然得宠且跋扈,可也不至于这么点小事就当众闹起来。她越众上前行礼,问:“淑妃娘娘得罪了,云安侯府的新人不懂礼数,还望娘娘不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娘娘生气。”
淑妃挑起一抹笑来,说:“好啊,你说这不值得本宫生气,那你们云安侯府前几日送本宫的生辰礼呢?”
淑妃拍了拍葱根一样的手,宫女捧上来一个盒子,姜琮月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完了,赵秀雅这脑子,竟然给淑妃送了送子观音。
淑妃前年才小产伤了根本,再难有孕了,送这个根本是戳她痛处,怪不得要当众发作。
姜琮月一闭眼,正在飞速筹措词汇,就听见淑妃问:“你们云安侯府是谁做主送的礼物啊?”
“是夫人,是她!娘娘明鉴,我们侯府都是姜姐姐管事的!”赵秀雅马不停蹄跪下,瑟瑟发抖。
姜琮月一怔,睁开眼回头看她,又转头,看向李延德。
李延德面色难看,咬紧牙对她眼神示意,皱紧眉摇了摇头。
这是叫她认下来。
叫她,认下来。
姜琮月突然觉得浑身有什么东西,像氅衣一样往下落。
冷得像冰,冬月的石砖地透进膝盖骨,要把她扎根在那里一样。
她言行谨慎,完美无缺地做了三年侯夫人,睡觉也睁着一只眼睛,只恐出任何疏漏。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