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量了片刻,幽幽地说:“珊瑚,你方才说,那女人的病要静养才好?”
珊瑚认真点头,答道:“是,大夫说切不可动怒惊心。”
“不可动怒惊心……”朱姨娘听了这话,心思转了转,便勾起了唇角,“她如今这身子,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我们来帮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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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去,俞清月便彻底习惯了重生后的日子,最近,她将前世发生过的事细细理了一遍,她静静看着纸面上写下的字迹,烂熟于心之后,便将纸张送进了一旁的火盆里。
火舌一点一点地吞噬着纸张,纸张连同着上面的字一起,很快皱成了一团。
俞清月静静凝视着黑漆漆的火盆,烧掉的不仅仅是她的秘密,还有那些悲惨的过往,她看着纸张化为乌有,终于如释重负。
俞清月推开窗户,微风静暖,徐徐拂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能重来一遍,真好啊。
拱门处叶片微动,便见红蕊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小姐,大事不好了!”
俞清月见她有些慌张,便道:“别急,有话慢慢说。”
红蕊点点头,道:“朱姨娘说咱们府上的账目不对,便告到了老爷那里,老爷在正堂大发雷霆,指名让夫人去见!”
翠枝眉头紧皱,道:“咱们夫人连床都下不了,如何能去得了正堂?这朱姨娘分明是故意的!”
俞清月冷静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事不必惊动母亲,我去便是了。”
说罢,俞清月便带上了身旁的账本,步履从容地出了玉萝轩。
正堂之中,俞鸿志官袍未褪,颇有官威地坐在主位上,朱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姿态婀娜地坐在一旁,笑容满面地为他添茶。
这是俞清月重生归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眼前的幅画面看似寻常,却深深刺痛了俞清月的眼。
上一世,父亲也是这样与朱姨娘日日相伴,任母亲黯然神伤。
在俞清月三岁之前,父亲刚入仕不久,借着母亲家族的势力,正是意气风发,官运亨通之时,两人的感情也算琴瑟和鸣。
那时候的俞清月,正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