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帝正值壮年,而李明昭不过是个孩子,可即便托不起延平帝的身子,他也在奋力撑着,延平帝遂多看了儿子一眼,神情更为复杂。
这药见效很快,延平帝觉得气顺了不少,方才有力气开口:“你们怎么会一起……”
俞清月便将近几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延平帝听到李明昭为了救自己而服下了毒药之时,露出些许讶异。
“皇后这是在为你铺路。”延平帝虚弱地道:“这路通向权利之巅,成为万民之主,你为何不走?”
李明昭垂眸答道:“以子弑父,枉为人也,又如何为君?”
延平帝听了这话,眼底流露出一丝欣慰,语气也温和起来:“好,你没有让朕失望……咳咳……”
见他咳嗽起来,李明昭又连忙为他递水,延平帝摆摆手,对俞清月说:“你方才讲,消息已经送了出去,可收到了怀谦的回信?”
俞清月摇了摇头,道:“臣女留在宫中已经五日有余,即便有消息传回京城,臣女也不得而知。”
“五日了……”延平帝喃喃道:“朕想过皇后心怀不轨,却没想到她会和韩王沆瀣一气……”
延平帝说着,又剧烈咳嗽起来,仿佛一口气堵住的喉咙,难受至极,他好不容易平复胸腔,才继续说:“若他们是早有预谋,只怕怀谦这次去平西域之乱,也是自顾不暇,凶多吉少了。”
俞清月咬了咬唇,说:“臣女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圣上定要保重身体,以待来日。”
延平帝却平静地笑了笑,道:“人在局中,既是棋手,也是棋子,未到最后一刻,胜负未知……只是,眼下这步棋,颇为关键,要靠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