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那时本是他人的妾室,王懔不由分说地强抢,却并不珍爱,将她贬斥为奴,欺她辱她又不肯赐她一死
隔着雨帘,王懔眸色幽深:“你认得我?”
卿云心中一紧,忙道:“陛下就在离此二里的林中,望将军勿疑,速往救驾!”
他冷笑:“答非所问乃逆贼尔,若信了你,我此去岂非是送命?”
“我不是逆贼!”
卿云惊惶道,抬眸正对上王懔的凤眸,男人剑眉星目依旧,也一如前世般狠戾。
“是不是逆贼,你想好再说。”
他染血的大掌覆到她脖颈上,用力收紧,掐得她呼吸一滞。
卿云挣扎,嘴唇艰难地张合:“我的确认得将军,但我不是逆贼,血诏是真的,救陛下要紧”
王懔沉眼,松手任她重重摔入泥水中:“看来你想换个死法。”
他这是动怒的前兆。
卿云急促喘气着辩道:“我是吴兴沈家的侍女,随沈女公子入京,不料途中被贼寇所劫,又遇陛下落难,故而前来送血诏,王沈两家本是姻亲,民女实在不敢欺瞒将军!”
闻言,王懔直接掐住她的脸,打量了一番,掌下女子凉软的肌肤,触感如玉璜生温。
“倒是细皮嫩肉,沈家婢女养的真是娇贵。”
他沉沉道,将她从泥泞中扯了起来,卿云两眼发昏,险些站不住脚。
“你最好无有欺瞒。”
王懔狠戾道:“若你敢与逆贼谋合,矫诏害我,我会活剐了你。”
他指尖用力,狠狠掐进她肩头的伤口,卿云更疼了,呻吟从喉间溢出:“民女岂敢矫诏”
王懔凝着女子惨白的面容,嗤道:“什么民女?你是奴婢。”
话中轻蔑,毫不遮掩。
他视线移到她微张的唇瓣上,依旧面不改色,沾血的指端却狠狠按在她的唇上,留下一点殷红。
卿云忍不住颤抖,王懔的眼神让她莫名恐慌。
眼前的青年将军,逐渐与前世睥睨天下的权臣重合,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百官俯首
前尘往事尽皆涌出,如拍浪沉舟,卿云再也承受不住,身体一软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