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心症发作时,您常常夜中惊惧,心悸难眠。朱砂配伍当归、地黄等补血养心的药,煎汤送下,有安神的功效。由此引导心火归元,平衡阴阳,辅助汤药深入治疗,方见成效。”
汉安侯的面色依旧阴翳,他冷冷开口:“你不会不知道,服用朱砂过量是会中毒的!”
卿云没有想到,汉安侯竟然防备至此。
他缓缓站起身,身形高大,那双鹰眼紧锁着她:“你送来这味药引,是何人指使?”
这话砸在卿云的心头,她辩道:“非也!小女如此用药,实为治疗侯爷的心症,您温补数年都无有成效,如今唯有用猛药攻之。”
卿云目光坚定,无有异色:“侯爷所虑朱砂有毒,但医者用药,自会权衡利弊,朱砂虽有毒性,但日常服以糖水,朱砂之毒由此可解。”
汉安侯显然将卿云的话听了进去,他身上的威压有所收敛,却不发一言。
大长公主在此时接过了卿云手中的朱砂,笑着解围:“瞧,你将这姑娘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她抬眸望向汉安侯,劝慰道:“夫君,都说医者父母心,神医既敢用此药,必有其考量,我们得谨记医嘱才是。”
汉安侯面色缓和,跟着驳了一句:“什么医者父母心,倒反天罡。”
这句话落在卿云耳中,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卿云心中还未来得及深思,就被大长公主拉住手细细打量。
大长公主的目光在卿云身上流转,越看越是满意,由衷赞道:“瞧这通身的气度,既有医者之沉稳,又不失女子的温婉,果真是个妙人,亦是个美人坯子。”
“我啊,一贯就喜爱才貌双全的女子。”
大长公主亲切地拍了拍卿云的手背,卿云顿感不妙,果然下一句大长公主就问起她的婚配了。
“我见姑娘还未绾发,应当是还未婚配吧?”
卿云只得默然。
大长公主嫣然一笑:“姑娘聪慧过人,我也就直言了,我膝下幼子”
“够了!”
汉安侯满目阴翳地打断大长公主的话,愠怒道:“卿云,你先回丞相府,来人,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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