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跟我要人,我答应她过完这年就把水草给她送回去……”
“谁他妈跟你年过完了?”老路压着声音骂他,“你他妈打小活了二十来年,谁教的你年初三就算过完年了!”
他转身去沙发上拿起外套就往身上套:“周燃我跟你说这事儿你真过了!”
三两句的话,夏眠全听明白了。
周燃靠在门框上:“不用去了,人在车站走的,估计都上车了。”
老路穿衣服的动作停了,他低骂了一声,利索地拉上拉链。
“我能怎么办?”周燃低着头问,“她妈跪地上跟我要人,你让我怎么办?”
“没人让你怎么办!”老路喊了一嗓子,“她妈来要人谁也不能真拦着不放,但你至少要跟我们商量商量吧,哪怕就是招呼一声呢!”
老路指着自己指着夏眠说:“今儿站这的没站这的,哪个没把水草当自己亲妹妹啊,你有把我们当回事吗?这么大的事你藏着掖着等人送走了你才说,你想过你家老太太吗?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天天照顾个小姑娘当自己亲外孙女一样跟屁股后面伺候,你说把人送走就送走了,你想过怎么跟老太太交代吗!”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周燃低吼出来,青筋都从脖颈上爆出来:“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屋子里随着周燃的这一声怒吼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路转身走了,周燃整个人也颓下来了。
他就窝在小二楼的那张床上蜷缩着身子,就感觉冷,冷的直哆嗦。
夏眠上楼给他送吃的时候才发现他发烧了。
体温计量了一下,38度5,刚好卡在了可以吃退烧药的度数。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周燃窝在被子里伸出手拽住夏眠的手腕,“骂我什么的,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他的掌心滚烫,夏眠反手握住他的手坐在床边上隔着被子拍着他。
“老路就是一时生气,等他想明白就好了。”夏眠安慰着周燃。
“你想明白了?”周燃问。
“没有啊,”夏眠说,“我就这么随口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