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长屹想,是时候结束这场叛乱了。
疼了他十几年的亲舅舅,该悬崖勒马。
可——
刚到书房外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人的谈话声。
“你可知此事有多冒险?若是让君上查出,是你在其后安排这一切,定是千刀万剐,车裂火烹!
老爷,就求您停下来吧!”
说话的,是一位妇人。
李清随立在书房中,沉沉叹息。
他又如何不知,此事有多冒险。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谨小慎微,在华秦兢兢业业。
只是、天下忽然传出暴乱之声,这是对屹儿最好的时机,也是他们最好的时机。
“二十七年……整整二十七年了……”
“你可知晓,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
当年他与还是皇子的景岩乙时常同买桂花酒,品茗游舟,景媚宜跟在他们身后,欢声笑语,娇俏可爱。
那时候天很蓝,阳光正好。
那是南楚最好的春光,也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
他们想永远永远那般下去,壮南楚,护好自己的妹妹。
可华秦忽攻南楚边境,侵占南楚城池,南楚为了议和,不得不让媚儿嫁来华秦。
那时候媚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
可那位先皇……就看上了媚儿……
他们两个哥哥,保护不了南楚,亦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
离开那日,杏花微雨落满头。
彼时的李清随还是个清隽的男子,曾想,照顾好媚儿,早日与景岩乙再聚。
可一晃,就已二十七载。
那日见面,两人已两鬓霜白。
即便再行归去,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更何况,这二十七年来,包括上次见面,李清随与景岩乙也滴酒未沾。
他们戒了足足二十七年的桂花酒。
因为太爱,稍不注意饮多,酒后失言,筹备二十七年的计划都将付之一炬。
李清随这二十七年,更是从不饮酒,滴酒未沾。
那个拿着桂花酒泛舟湖上、举杯碰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