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从头到脚都透着邪性!
可是……
他想想最近的情况。
那些平日里精明得跟猴儿一样的贵族,现在眼里全是红彤彤的贪婪和狂热!
耳朵里,全是帐外隐隐约约传来的喧嚣!
什么“黄金草”!
什么“神药”!
什么“长生天启示”!
人心都他娘的野了!疯了!
连他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都在背地里撺掇,让他赶紧加大本钱去抢“黄金草”!
脱古思帖木儿捏紧了拳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阻止?
妈的!现在还怎么阻止?
这火都烧到眉毛了!
要是现在强按下去,不让买了,会不会捅出更大的篓子?
会不会连他这个大汗都压不住了?!
……
洪武十八年,新春。
茶馆里,酒肆里,人们唾沫横飞聊的,不是东家长西家短,而是热议着大黄。
“听说了没?北边鞑子为抢那啥‘黄金草’,眼珠子都红了!”
“谁说不是呢!价钱跟坐了火箭似的,一天一个价!”
“哎,哥们儿,你说咱们也倒腾点去卖卖?”
旁边人嗤笑一声,拿眼白瞟他。
“你想屁吃呢!”
“那是朝廷垄断的大买卖!”
“没瞅见城门口那阵仗?查得跟筛子似的,苍蝇都飞不过去!”
“轮得到你我?”
先前那人缩了缩脖子,悻悻道。
“唉,那玩意儿不是大黄吗?是药材啊!”
“这么瞎搞,往后咱们要用到咋整?”
“怕个球!治那毛病的药多了去了!”
“又不止它一个!”
老百姓啊,也就只能隔岸观火,咂摸咂摸滋味。
心里头羡慕嫉妒,嘴上骂骂咧咧。
真正能参与其中的,要么是消息灵通的商人。
要么,是有门路的。
……
正月里头,郑国公常茂的府上,那气氛,能冻死个人。
愁云惨雾!
国公爷常茂本人还在盖州卫,冻得跟孙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