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什么?”
苏轼之自问自答:“可能是腻了吧。”
“嗯?”无忧偏了偏脑袋。
苏轼之微笑道:“一件事做久了总是会腻的,一件事,若是让你做个万年,十万年,百万年,千万年,哪怕原本是对的,到了最后,你也会怀疑,是不是错了。”
余光看向山下湖泽,正午时分,波光粼粼,两侧青山倒影,游戈水底。
当真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晴。
苏轼之望着灵河渡,感慨道:“我在这渡口守了三个纪元,几百万年,不对,几千万年”说着说着,摇了摇头,自嘲道:“说真的,不记得了,久到早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只记得,原来我不叫苏弑之,原本我也不抽这烟。”
“腻了,不想干了,就想做点别的,哪怕死了都行!”
无忧不大懂,几百万年,乃至千万年,那样的时间长度,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太长,长到看不到来时路,亦见不尽时道。
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自己能理解。
可能真的腻了吧。
但是也不可能只是因为腻了。
如此。
岂不是违背了当初他们待在这里的初心了,她不认为,曾愿意将自己奉献给苍生的存在,会因为时间的消磨,而违背最初的承诺。
遂问:“总不可能只是腻了吧?”
不等苏弑之作答,李太白接话,“也累了。”
无忧,苏弑之齐刷刷看向谪仙人。
谪仙人背靠苍松,手拎酒壶,一口一口,透过叶缝窥天,光亦从叶缝中落下,于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晃出斑驳。
平添神秘,亦增悲凉。
无尽的孤独于双眸之中,呼之欲出。
李太白缓缓道:“我在那桃树下,见了生灵一次又一次的来,走去罪州,至此不覆,灾是被镇压了,可苍生寂灭,并未停止,反倒是在浩然不停的上演。”
“第一次见的时候,我毫无波澜,第十次见的时候,我略显迷茫,第一百次的时候,我恍惚了,心有不忍,常常扪心自问,第二百次的时候,我麻木了。第三百次的时候,我再次毫无波澜。”
“在后来,我常常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能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