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缓缓驶离赛马场后,莎莱娜疲惫不堪地将身旁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在确认无人能窥见车厢内的状况之后,她才敢将头顶那块设计精致的“煎饼”放到大腿上,如释重负。
特纳华将手肘撑在窗边,以宠溺的目光注视着坐在对面的女儿。他轻轻扯动嘴角,脸庞上尽是无法隐藏的笑意。
而莎莱娜痛苦地闭着眼,将手掌缓缓按在纤细的脖颈之上,以按摩的方式缓解着由于帽子过重而带来的酸痛。
她微微扭动着脖子,左一下、右两下,在车厢中发出了足够清晰的关节脆响。
特纳华观察着莎莱娜撇着嘴,不悦地转动颈部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
也许是女儿归来的狂喜冲昏了他的头脑,特纳华丝毫没有考虑过今天这场规模盛大的社交活动,居然会给在未来宅了快一整年的宝贝女儿带来如此沉重的负担。
或许是出于补偿的心态,特纳华体贴地伸出手,将害得女儿脖颈酸痛的罪魁祸首——那个“煎饼果子”挪到自己身边,算是这位父亲对女儿作出的道歉表态。
莎莱娜的眼睛仍未睁开,却能感受到父亲那无微不至的温柔。
果然,她还是喜欢温柔的男人。
特纳华凝视着女儿嘴角的一抹微笑,却没有完全读懂其中的含义。这位父亲只是随着马车的抖动而晃动脑袋,眼神中流露出懊悔与反思。
早知道莎莱娜对这种上流社会的社交变得生疏,今天倒不如带着安妮出来晒晒太阳,起码不至于像女儿那样惹来一堆狂蜂浪蝶。
特纳华不禁笑了笑,既是苦笑,亦是自嘲。
“莎莉,我真没想到你回来之后,居然变得那么反感社交场合。在下午茶还没开始之前,你就装病逃跑了。”
莎莱娜倒是配合了一下特纳华,向他表演起自己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装作一位从外地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归来,如今仍未调养好身子的体弱大小姐的神态。
这个戏精姑娘单手扶额、唉声叹气,仿佛在皇家剧院的舞台上扮演着一幕悲情女主角。
“哎呀,头好晕啊~”
看着女儿那古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