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哀唱的残响亦逐渐微弱,最后一道弦声映入眼帘,唯有这所红砖房留在女孩的视线之内。
世上最残酷的事情,绝非甘心屈身于永夜,看不见哪怕一丝希望,最后随波逐流、自甘堕落。
真正的残酷,莫过于坏心眼的神明为迷途的女孩悄然点亮指引前路的灯塔,却又在将要到达梦想之地时,将引路的光芒悄然熄灭,令触手可及的希望摔落在地,变作一地残影。
其后发出的悲鸣,便是最为动听的哀曲。
“莎莉”
也许是内心被转瞬即逝的希望所刺穿,莎莱娜受伤的胸膛不断起伏,喘着粗气。
被暗淡金发所遮盖的碧眸泛着腥红的血丝,让那双蔚蓝的虹膜混杂着一抹失控的疯狂。
莎莱娜回头看着围在身后的父母,眼中的情感难以倾诉。
自从幼时在凯特琳处接受了贵族的礼仪教导,莎莱娜便习惯以一副总在微笑的虚伪面具,隐藏起身为少女的真心。
那么多年以来,莎莱娜总是高雅有礼,唯有一丝纯真的小任性令他们意识到女孩的年幼。
这还是特纳华初次看见成年后的莎莱娜失去控制,为不在此处的那个人那个名为周琴的人,变得如此直率。
特纳华将莎莱娜微微搂入怀里,将她那双发痛的拳头包裹在自己手心之间,动作轻柔得宛如在呵护着他与妻子唯一的宝物。
而安妮也笨拙地挺直了腰身,向父女二人所在的墙角走来。
她的眉眼微皱,显然是因临近预产期而感到不适。
“爸爸,妈妈。你们肯定听见了吧?那就是周琴的声音,是我在未来的那个未婚夫!”
自从重新回到这个时代,莎莱娜似乎从未像现在那般激动。
看见女儿如此强烈的反应,特纳华与安妮心中固然充满遗憾与悲伤,却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终于终于能看清这个不省心的女儿,还有那颗藏在面具下的真心了。
“你们听见了,对吧!”
莎莱娜低垂着头,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一直强撑着的笑意都在刚刚被抽离殆尽。她那原本紧攥着裙角的手,此刻也无力地松开,任由裙摆滑落至一旁。
无论先前如何掩饰,内心深处对周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