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的!”
三房儿媳王氏顿时急了,沉着脸说道:“我们是战北渊长辈,他出息了自然要养着我们,现在他谋逆造反,我们就该将他逐出家门,这叫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
白若离嗤之以鼻,拉长了调子说道:“是忘恩负义吧?”
“你”
“够了!”
李氏怒喝一声,冷声道:“她既然不识好歹,就由着她,我们先保住自己再说。”
保住自己?
白若离心里讥笑不已,皇上旨意已下,战家被流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若是将战北渊逐出家门就能脱罪,那朝廷连坐株连的刑法岂不是成了摆设?
“大人,你们行行好,帮我们跟皇上求个情”
马背上,禁军冷眼相对,抬手就是一记马鞭,狠狠抽在李氏肩头上。
“通通带走,即刻出发北凉。”
京畿府的衙役连忙应了一声,推攘着将战家人往城门的方向赶。
李氏吃了一鞭子,疼的嘴唇直哆嗦,踉踉跄跄走在人群里,面如土灰。
伴随着哭喊声,诺大的镇安王府被人捣碎匾额,贴上封条。
离京时,众人走的是城北‘得胜门’,当年大胜归来,战北渊便是从此门回来,皇帝亲自出城相迎。
今日流放,走的也是此门,但送别他的,是百姓们的臭鸡蛋、烂菜叶。
板车上,战北渊因为颠簸,昏迷中露出痛苦的神色,紧握着的手不自觉的松开,那一张保命的符箓已经化作了纸屑。